第八章 长安(8)-《烽烟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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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平州城拓跋家家主拓跋珪一副商贾打扮,学着汉人双手拢袖痴痴的看着天空,心中想着北边的天气实在太冷了,南方会不会暖和许多?听说那个卖人参的吐谷浑早就在南边置办了不少产业,拓跋家是不是也该去看一看了?

    离平州不远的菟郡高家,升高九尺的高云站在训练场与数百部曲齐头看向天空,手中的木棍被自己稍稍用力就这断成了两半。

    平州昌黎郡郡守府,提着灯笼的慕容德被郡守大人一脚踹翻倒地,慕容德连忙跪身求饶,右手没拿稳灯笼,笼内的火焰点燃了灯笼纸,原本心中烦躁的郡守更为恼火,命人将慕容德拖下去杖五十。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杂胡就是尚未开化的野人,不是一身腱子肉还能有点作用,不然早打出府外当乞丐去了。

    长城以北更远的草原深处,一队数千人正在迁往南方草场的马队聚拢成了一个圆圈,牲畜在外,族人在内。众人围绕着一堆篝火匍匐在厚厚的冰雪覆盖的地面上,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赤脚挥舞着铃铛念念有词。年少的社论好奇的东张西望,身边的爷爷伸出手使劲的按住了社论的头,深深的嵌入雪地里。

    秦淮河两岸此时灯火通明,酒香四溢,原本日落之后才会喧闹的秦淮河因为这百年难遇的天文奇观提早了半日,世家子弟,士族学士,文人墨客无不举杯对饮。还可休息半日的那些声音软糯,腰如杨柳的风尘女子各个哀怨的迅速打扮出门接客。高档茶楼早已人满为患,一位位面型富态身宽体胖的员外就着昏暗的灯光低声商议着什么。

    早已破败不堪的中原各州郡到处是惊恐万分的孩童哭喊声,邻居之间相互哀叹无奈的情形。

    洛阳姜府,年迈的姜真一手杵着拐棍,一只手不停的在演算着什么,身前的祭坛上龟壳与铜钱的卦象扑朔迷离,加上之前隐隐约约有光点急速飞升的迹象,和最后定格的星象。姜真满头大汗,面色潮红,眉头都快要皱在一起了。姜善一在一旁看向姜真的方向,心中一沉,本就黝黑严肃的脸变得复杂了起来。心中忐忑不安,只能等着族老姜真解出卦象之后再询问具体如何,不由自主的开始来回踱步,双手互相摩挲不断。

    等待了好似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黑夜之后,巨大的黑色圆圈才缓缓离去,一缕金色的光芒射向大地,长安姜府的池塘里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随后一个方形木盒浮向了水面。福伯心中惊奇万分,迅速找来一根竹棍将木盒拨弄到池边,弯腰拾起木盒用袖口擦了擦水泽才轻轻的放在姜歌身边的茶几上。

    经历过了上次洛阳姜府的事情之后,福伯虽有心里准备,可还是忍不住想着姜家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会出现,一个比一个神奇,瞧着木盒木质造型和之前的两个木盒一般无二,心中了然,一定又是不出世的宝物。

    姜歌好似习惯了一般,只看了一眼木盒便继续抬头看那日食最后的情形,百年难遇的天文奇迹不全程看完实在是可惜。

    福伯紧紧盯着周围,木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虽然心中焦急,但是也知道对于尚且年幼的少年来说,如此天文奇迹才是最难得和吸引人的。何况又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木盒突然现世。

    终于,遮挡太阳的最后一点黑斑完全褪去,天空重回晴朗,碧空乌云,阳光温暖。

    姜歌轻轻的将琉璃镜放在木盒旁,抱起木盒上下左右翻看,木盒做工精巧,并不沉重,样式木质依旧,纹路也是如之前的一样,盒顶依旧是两个大篆“尚书”。

    姜歌熟门熟路的找到凸起机关打开盒盖,盒内静静的躺着厚厚一叠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书籍,页面轻柔无比,似纸似锦。

    姜歌拿出第一本封面写有天工二字的书,约莫两指厚,翻开第一页见用大篆写就的两句话:“天工造物,可安居乐业,可富国民强,可战阵无敌,亦可自焚其身,当慎之。”

    第一本是工造之类的书籍,姜歌心中了然,想着一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在里面,心想放着以后再慢慢细看。

    随后姜歌看向第二本,书面写着“策论”两个大篆,扉页书曰:“行事须有策,无策便不可行,先策后论,再行之,虽有错亦可更正之,直至圆满。”

    第三本书面写着“兵法”,扉页同样写着一句话:“兵者,利器也,不可擅动,时不利也,当用之。”

    盒底最后一本写着“太极”二字,前三本皆有两指厚,唯独这本莫名其妙的只有六页内容,没有扉页,第一页是个人形图,旁边写着“一元养气”,人形图上分别在人身不同地方有红点标准且备注有字。反面则是密密麻麻的很小的字。第二页依旧是一副人形图,只是标点不同备注也不同,正面写着两仪调和,依旧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第三页叫三才归真,没有图画,正反面全是字。第四页叫四象拳,正反面一共12个人形姿势图。第五页和第四页中间缺了一页,有极为明显的撕裂痕迹,第五页写的是六合枪,第六页是七星剑,均是招式小人。之后也有页面被四掉的痕迹,只是看不出到底有几页。

    福伯站在一旁也只看到了基本书的书名,在姜歌翻开书页的时候无心瞟了几眼却只看到了一张张空白的页面,又看看姜歌看的仔细,心中惊奇道:“少爷书中有字?老奴为何不见一字?”

    姜歌好奇的打开几本书递给福伯说:“明明就有字啊,还有画儿,福伯看不见吗?”

    “全是空白啊”以为是看日食太久老眼昏花了,福伯用力揉了揉双眼再仔细翻开四本书,根本一个字都没有。福伯心想是不是少爷顽童心性起来了会不会在糊弄自己,继续问道:“少爷可别诓骗老奴眼神不好使,真是一个字都没有。”

    姜歌更加好奇的指着书说道“天工一书全是工造图纸,策论大概是讲述各自策略的书,兵法显而易见就是用兵之法咯。比如这工造第一篇写的是呃...啊啊啊。”姜歌正在那滔滔不绝指着书读着树上的内容,只是福伯听着全是咿咿吖吖啊啊啊之语,顿时眼神古怪的看向一本正经诵读不似作假。

    姜歌看见福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便停了下来问福伯怎么了,福伯无奈的说道:“少爷诵读全是咿咿呀呀之语,老奴听不懂。”

    姜歌不信,以为是福伯在逗自己玩便认真说道:“福伯当真听见的是我咿咿呀呀之语?我换一本在读,福伯仔细听。这本兵法第一篇写的是咿咿呀呀啊啊啊啊。”

    ......

    福伯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

    姜歌无语的看了看福伯又看了看手中的书,不可思议。

    姜歌突然说要不我抄写下来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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