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金蝉脱壳-《折辱清冷男主后他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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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陈衍让也不知听没有听见,手中的长疾射出,直接射向广陵王的身后,被一把剑斩断了来势汹汹的箭疾。
    死亡明显地擦过,在广陵王的侧脸划出一道弧度,他的魂魄还没有归来,便被一双手拽着往后仰。
    力道大得几乎将他的头皮一道扯了下来,所以他紧紧攥着手中的褚月见不放。
    她被广陵王拉着也跟着一起往后倒。
    不过和他不同的是,她倒入了熟悉的怀抱,而广陵王的手被斩断了,身子顺着台阶一路往下滚。
    最后他倒在地上耗尽了最后的生气,气息嗬嗬不停,一双眼带着怨恨看着上面的两人。
    “褚褚,我是允你亲自动手,可没有允你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语气一如往常一样带着恹恹的怠倦。
    褚月见眼前被雨水冲刷得视线模糊,她无意往下撇了一眼,底下那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衣人。
    然后她将视线再放在面前这张面如玉冠的脸上,依旧含着怜悯和冷漠。
    哦,金蝉脱壳,底下的是假的。
    褚月见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没有如常那样前去主动抱他,反而从他的怀里挣扎下来了,情愿瘫软在地上,也不愿意他碰一下。
    奉时雪低头看着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弯下腰,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抱起来,一起转头看着底下。
    火光明灭闪烁不停,似神祗降临,面含着怜悯的冷漠,充满了神性。
    天降异象,明日就会传遍整个昭阳。
    奉时雪和底下的手持着弓箭的陈衍让冷漠对视。
    只这一眼便已经奠了胜负,不管是洛河京,还是褚月见,自此以后都不会属于他了。
    城门破了。
    没有任何的前兆便轻易被破了,昨夜天降神火将皇宫烧了一宿。
    钦天监手持诏书声称玉印丢失,种种事件都证明了,广陵王非天命之人。
    他强行违抗天命,所以在皇城被烧的时候,便死在那场大火中。
    南海陈氏弃非天命之人,同凉周一起拥护了天命人,是流落在外的褚氏血脉。
    而前以奢靡享乐的褚氏姐弟,则被关在禁宫中。
    祭师族沉冤得雪,神殿再次被百姓自发地建造了起来,如之前一般怀揣着信仰。
    奉时雪继承太傅意志,领着年幼的新帝登基,新帝为了讨好他便将其封为帝师。
    不管新帝真假如何,众人都感觉不见得能长久。
    因为新帝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只知一味的玩乐以前未曾见过的事物,乐此不疲。
    公主殿被烧毁了,所奉时雪便将褚月见安置在偏殿里。
    她分明是醒着的,却一直睁着似葡萄般大的眼睛,神情怔怔地看着某一处,像是被摄魂了般。
    奉时雪抱着她久久不言语,感受着她身上细微的颤栗,直至她停了下来才松开。
    冰凉的手抓着他的手臂,已经半褪色的丹蔻像是指甲上染了血般,他低头看着。
    “他真的死了吗?”褚月见偏头看着奉时雪,然后轻声地问着。
    她问的是倒在抬阶下的广陵王。
    “还有一口气尚在。”奉时雪观她脸上的表情,确定没有异常了才回应她。
    广陵王命大,摔下了抬阶都没有死,只是整个人瘫痪了。
    讣告天下他死亡,只是为了好让新帝上位。
    “让我去见见他好不好。”褚月见听闻他还没有死,眼中再次显出了一抹的光,语气中带了些央求。
    奉时雪盯着她不言语。
    他不喜欢她言语带着的央求,但却看见了她眼中带着的骥息,开口回应了。
    “好。”
    他话音刚刚才落下,床上的人便迫不及待下了床,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奉时雪看见后弯腰拿起脚榻上的云靴,缓缓行到她的面前,蹲下去,抬起她的脚,等穿了进去才站起身来。
    “走吧。”奉时雪忽略了她眸中的古怪之色,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褚月见歪头看他,片刻暗自颦眉。
    奉时雪怎么还是这副模样?难道不是应该找自己还回来了吗?
    不过应该影响也不大,只要等他年后推翻褚氏登基之后,她就能回去了。
    终归自己是能回去了,褚月见将那颗忐忑的心收进了肚子,跟着他的脚步。
    昏暗的地牢中光纤极其暗,还伴随着莫名的恶臭。
    褚月见走近这里的时候,频频偷偷瞧着身旁的人,带着显而易见的打量。
    身旁的人依旧面如月华般清冷,对她的打量似一点也不在意。
    她是真的很好奇,奉时雪现在再看见类似的地牢,会不会想起之前她给他赐下烙印的那件事儿。
    他现在心中想的是什么?
    这样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便已经到了关押广陵王的地方。
    狭仄潮湿的屋子只有一张草床,而形如枯槁的广陵王,则躺在上面不知死活。
    若非是胸膛还有起伏,她肯定会认为这人已经死了。
    褚月见眼含怜悯地看着里面躺着的人,还没有死可真好啊。
    “我可以单独和舅舅讲讲话吗?”褚月见偏头看着身旁的人,小声地讲着话,好似对里面躺着的人依旧有亲情。
    奉时雪看了一眼她眼中的纯粹,点点头缓步往外面走去,将里面留给她。
    等人行至身形看不见了之后,褚月见脸上那一抹天真才淡下去,逐渐形成一种空洞的冷漠。
    她抬手将牢门关上。
    牢门铁质的大门阖上后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带着已经老化的锈铁咯吱声,像是恶鬼来索命。
    广陵王隐约听见了,只当是那些送吃食的人的来了,并没睁开眼睛。
    他的帝王梦彻底破碎了,如今的这副模样,还不如当时就死在抬阶上。
    鼻翼传来暗香,是女子身上的,不是牢房那些身上带着恶臭的牢吏。
    “舅舅,别睡啦,醒醒,月见来看你了。”耳边响起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像是裹了一层蜜糖。
    广陵王的心沉了沉,依旧没有睁开眼。
    他赌褚月见不会杀他,顶多是来对他冷嘲热讽,或则是泪眼婆娑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毕竟他可是褚月见的生父。
    褚月见蹲在广陵王的身边,低着头借着月色打量。
    她仔细看着这个生气少之又少的人,眼中闪烁着不谙世事的好奇。
    她好奇的是这样的人真的不怕死吗?
    很快好奇便被嗤之以鼻代替了,这样的人当然不怕死,都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依旧痴心妄想着。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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